儒门洒扫

【池苏】陌路之人(一)

又名:《建国以后不许成精》

 

先解决一点点意难平,所有的OOC都是我的,谢谢!

 

 

 

黑暗之中,有魂魄挣扎着,以为已抵黄泉,却不得解脱,徒劳的浪费力气。

 

混沌之间传来一声唏嘘,继而有声音在耳边响起:“生死之间!”

那声音冷漠,又带着些审视和笃定,旁人听来,他或许在说一条砧板上的鱼。

 

浅白色的魂魄似有些不服,或许是感觉到了某种危机,挣扎的更厉害了。声音的方向伸过来一只冰凉的手,手指拨弄挣扎着的魂魄,声音冰凉:

“为我所用吧。”

 

“凭什么?!”魂魄挣扎不开,愤怒而疯狂的尖叫。

 

“唔……”那声音,似一时语塞,依旧没有情绪。

 

“哈哈,哈哈哈哈,”魂魄笑的更欢了,混沌间的冷风大了些,笑声扭曲在风里更像哭嚎,“放开我!”

 

“也罢!”还是那没有起伏的声音。

“什么?”魂魄错愕停顿,只听那声音继续道,

“天地为洪炉,万物皆刍狗。我自不必征得你的同意。生死之间的生灵,近乎生,近乎死,可为我所用,不得违抗。”

 

 

“!!” 

魂魄似乎还想说什么,刚要挣扎,但仿佛被一双邪恶的大手瞬间狠狠深杵进沼泽,瞬间世界安静下来,风声笑声魂魄的挣扎尖叫声全部戛然而止。

 

 

 

“噗!”冷漠声音之外,另一个似乎憋笑内伤的声音突兀响起,那嗓音温润却带着些促狭,又乐不可支的笑开了,“我说,无常,你也是够无聊的,居然被一个生魂顶撞了。”

 

“一切随缘。”冷漠的声音毫无波澜。

 

“唔……”促狭的声音不再纠缠,就是有些嫌弃,“跟你说话也无聊。”

 

“乱世将终,大道将至。”冷漠的声音回道,“我们的任务,只是尽快涤荡恶灵,肃清邪祟,以顺应天道,免人间疾苦。”

 

“别认真,别认真。”

温润的声音无奈迁就,那边冷漠的声音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又道,“即用其身,自还一报。放心,我有分寸。”

 

魂魄的意识逐渐飘远,耳边的声音如锋刃刺入脑海,交融进数声清脆的铃声,“听吾之音,闻吾魂铃;生死之间,菩提明镜;仙使来归,无常有令。……记住,吾名,无常。……去!”

 

……

……

 

 

 

1949年,华夏大地百年战乱终于现出止战的曙光。

天地之幸。

生灵之幸。

 

 

10月之初,松江县城南郊外的一户农家,有人重伤昏迷两月有余终于清醒。

农户的主人松了一口气。

政府又换了主事,敲锣打鼓的通知要重新登记人口,这不明人士再不弄清楚,于人于己皆是麻烦。

 

农户主人是位独身的老者,顶着麻烦,仍淳朴善良,关切受伤的陌生人:“小伙子,感觉如何?怎么会伤倒在我这无人往来的山中小院外?”

 

“我……记不起来……头……很痛。”伤者呻吟着。

 

“唉,世道艰难,人不如犬。”农户主人感慨一句,也不逼问,反而劝慰,“那便再调养吧。”

 

“你……是谁?我,怎么了?”刚刚清醒的人扶着剧痛的头部艰难的发问。

 

老人抬抬眉毛,持一张原政府的身份证递来,为难的猜测,“我才想问你是谁,可能,这是你的。”

 

只见那被蹂躏的沟壑纵横的旧证件上,赫然写着一个名字:苏文琅,生于一九一九年三月……

……

……

 

 



1949年12月

松江县。

 

冬月的天气本就阴冷。松江县地处江南水泽,把那冷气又弄得潮湿了几分。

好在松江大街上人来人往,叫买卖的,还价的,人气十足,让这原本冷清的节气有了几分热闹。

毕竟,约莫再过俩月就是农历新年了。

 

苏文谦站在松江县公安局的大门口,看着暮色渐渐临近。大街上的人影逐渐稀松,街边住户商铺的门前窗边,一点一点的亮起星星灯火,钨丝的电灯的暖光投射在苏文谦浅黄的制服一侧,这时候,倒显得比白日里要暖了几分。

 

“科长好!”

“科长!”

……

苏文谦站在公安局大门口,含笑点头回应进进出出的同仁们。看着这样的街道,这样的暮色和灯光,嘴角微微翘起,长吁一口气。

忙了一天,倒该下班了。

 

苏文谦推起公安局屋檐下的二八大杠,没有急于骑上去。白日里过于繁忙,以至于这会儿一个人难得的安静和珍贵。

苏文谦推着自行车慢慢的走,漫无边际的回想,有自己白日工作,或者其他尚在记忆中的碎片。

 

开国大典举办已经两个月,当时兴奋而激动的情绪余韵犹在。他,头一回体会到某种与全体同胞血肉相融的激动。正是亲历了许多年的苦痛艰难,才真真切切的明白那一句坚定的“站起来了!”,饱含多少热泪和鲜血,又是多么的理所应当。

就这一句,所有的辛苦都值得。

 

典礼后百废待兴,在同事们的带动下,他也觉得自己充满了干劲。只是家国满目疮痍的程度,在他们真正逐一着手清理后,才发现太多太多。

新政府刚刚成立不久,许多职能部门还来不及设置,甚至即便设置了,也没有足够的人手和经验。

更要命的是,没有钱米油粮,老百姓是会造反的。

以至于苏文谦作为武装训练科的科长,也不得不总是被临时拉过去,帮助治安科处理一大堆更为繁琐的纠纷。比如两个人大代表又吵起来了,征粮队又惹怒了郊区的农户,码头的两个摊贩为了一个好位置又打架见血了,东街禁止摆摊却有人跟公安打起了游记,失业的教师群体围住了学校等等等等。

 

这一桩桩、一件件接踵而来,叽叽喳喳咿咿呀呀,白日里的苏文谦只觉得脑仁疼。但杨之亮、欧阳湘灵、小镜子等等等等,以及整个公安局,捧在他面前的那个如红日般的信仰,都给了苏文谦莫大的信心和鼓舞。

他苏文谦是相信的,这一切都会解决,新的中国,会越来越好。

 

只可惜,这样的国家,父亲母亲没有看到,老爹也没有看到,那个人,也没能看到……如果他看到,不知又会如何呢……

 

 

苏文谦不自觉的停在一家店门口,灯光漫溢出蜡染的门帘,土糕的香甜气味也阻挡不住铺面而来。他侧过头,恍惚间有人逆着灯光伸过手来,手上托着油纸包住的土糕,得意的笑着问他,“尝一尝?正宗的!”

 

苏文谦正待回答,一声清灵的自行车铃声响过,他转头,有车风一般略过去,再回头看,哪里有什么人停过……

 

苏文谦甩甩头,收回自己不加束缚的思绪,蹬上自行车骑行回家。

方才心田里,也不知那丝浅浅的怅然是不是存在过,然而不及被分辨分清楚,就被主人刻意的压下。想必,风流云都散去,何必留回首的余地。

 

 

 

这一扇门

掩上了前尘

似一盏灯

灭了仍温存

当暮霭沉沉

长巷外转身

孤旅的客人

淡入黄昏

 

岁月在步履之间染上一路秋春

远方是来路抑或归途不必相问

若是有往昔在在光影里渐渐混沌

姑且幕天席地于来年寻得方寸

做个陌路之人  在苍野中看更迭星辰

不论炙热还是冷寂都不过一场放任

空山临海深

俯仰数峰亘

何妨此刻擦肩的命途是幻是真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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