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门洒扫

无定向粮食系列之三 盐焗鸡爪

盐焗鸡爪



七夕的脑洞才腾出手写,所以设定还是那天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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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明月山。


三岛市三面环海,平均海拔低,明月山是三岛市唯一一座海拔高度超过1000米的陆地了,又因离海岸不远,因此被三岛市当标志性自然风景区建设和维护着。确实算不得什么名山大川,明月山每逢节假日都热闹的不得了。平日里人迹却不多。


这个七夕恰逢周一,景区近几年又禁了烟火,没了明月山孔明灯漫天乱飞的景象,明月山更显寂静。


许光明是少有的,在这么个日子也夜登明月山的人。他穿着宽松透气的在黑夜里看不清颜色的登山装,背着大号的双肩包,挺有些业余驴友的样子。但是独自行动,也没有像那些驴友专挑没有开发的僻静小路去做些寻溪溯源这样有意思的事情,只是慢慢的沿着政府修的宽阔的水泥盘山公路,不疾不徐的向上徒行。


蹲了几年大牢,没了一门心思做研究的环境,他作息规律了许多,操心的事情也少了,人比以前健壮,体力也长进,这点路程走得十分轻松。他在山间不必费力看清前路,只是吹着林木缝隙的凉风,深黑的夜空星光灿烂,耳边是山里各种沙沙的声响,一切让他觉得十分安宁。


重获自由之后,因着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情愫,许光明躲开了带着女儿前来等待的前妻,一个人背着简单的行李离开了原来的城市,走走停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计划。只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前途何方,也仍然不知道如何面见。历经世事,年岁也不小了,需要再一次重振旗鼓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他已经不能给妻儿带来更好的生活了,而最令他痛恨自己的是,想到如今的处境,他竟然又一次缺乏面对的勇气,几乎是落荒而逃。




来到三岛市也是随性而至。他一直走着,像是放逐自己,日子于他并没有什么值得特意去计算的了,所以许光明不知道今天是七夕,只是苦行僧一般的不停歇的状态,大抵可以带来一些宁静而已。

而当他终于爬到山顶,刚刚步上顶部的平台,看到霸气的SUV车前盖上一头栽下来的男人的时候,他内心是懵逼的。


男人很幸运,许光明下意识里眼睛手快,避免了一场头破血流的惨剧。





“先生?!先生!”


许光明努力镇定,把自己半空接住的人放平,借着周围四周微弱的灯光观察倒下的人的脸色,回想着没有人身自由的这段时间里被科普的各种急救措施,可惜,记忆库里边挑挑拣拣,不知道该用哪一种。


男人似乎还有些意识,虽然脸色发白,眼睛依然闭着,但眼睑似乎微弱的抖动着,左手也不知什么时候下意识抓住了许光明的衣摆。


“球球!”

正当许光明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听到有人急切呼唤,应该是这人的同伴听到动静。那人迅速闪过来顾不得许光明,娴熟的拉住男人的手腕诊脉,手法应该是个医生。于此同时,身后又赶来两人,夜色里也看不清。看来这一行人数量还不少。


“没事,”把脉的男人松了口气,手指按压的位置从手腕转道合谷穴,安抚边上的两人,“还是因为贫血,应该是一时大意突然站起来引起的,车上的糖水递给我一下。”


“你出的馊主意!”一旁的人也松了口气,一边嗔怪一边已经从车里拿下来一个小瓶子递过去。

说话间地上的男人轻咳一声,慢慢醒转,惹来一大圈关切的问候。


许光明尴尬的退了退,指望着退出这几人的小包围圈,没想到这一动,反倒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诶,兄弟,今天多谢你啊!”说话的是留着长发的男人。





萍水相逢的结识从来没什么因由,互通姓名之后,男人之间很快熟络起来,许光明知道晕倒的男人叫洪少秋,前阵子因为事故受伤,现在还贫血;长头发的男人叫蔺晨,大约是个中医,刚才埋怨的人是贺涵,搞投资咨询的;至于从头到尾没怎么说话,只在后来跟许光明打招呼的时候点头笑笑的人叫明楼,他说话并不多,偶尔点到为止,却比其他几人更有说服力,但他似乎更乐意像个大哥一样看着几个小弟吵吵嚷嚷。

许光明说自己现在没做什么本职的时候没有人表现出讶异,也没有人追问。从何处来,往何处去,向来是深重的负累,不适合于一夕的开怀痛饮。


叫洪少秋的男人很不服气,今天的酒水没有他的份,他无奈的躺在摊开的折叠沙发上,那是他的专属沙发,蔺晨专门带给他的,其他人都是普通的折叠椅子。他半躺着抱着糖水罐子不想喝,一来姿势不对,而来,手里的盐焗鸡爪味道真的不错。



许光明带上山的除了简单的雪花啤,还有三岛市的地方小吃,盐焗鸡爪和鸡翅,透明色的小塑料袋裹了两三层,因为本打算要呆一晚上,他买了不少。而原本山上的几人看得出来生活精致讲究,本就是三岛市的市民,上趟山装备居然不少,帐篷、桌椅齐备,专门的食盒、菜肴,看得许光明唏嘘不已。

银色的啤酒罐子和墨色的红酒瓶摆在一起,路边摊的塑料袋和精致的白瓷碟摆在一起,清风明月下并没有什么不妥。



说道这个倒是贺涵笑了,“我才不会这么龟毛,”他指指旁边的蔺晨,“就他这样,我们都不这样。”


蔺晨翻个白眼,“有本事你把筷子给我放下,还有,坐地上去!”

贺涵就跟着赖皮,“有了我干嘛不用!”

“那你这么多话!”

“我说的是事实!”


“你们俩,能不能说些有营养的!”


许光明看着俩人斗嘴挺有意思,孩子气的争吵止于威严的明楼。


明楼面面俱到,管着三个人,还有空招待许光明,礼貌却不疏离,这一切都让许光明放松。他拿筷子分享蔺晨带上来的酱牛肉、卤猪手、辣花生,惊叹于这人大老远的带上来的绿豆汤。当然,绿豆汤是其他人的,专属于洪少秋的是归地汤。

中药汤剂多以汤剂的名称命名。蔺晨熬的归地汤,主要成分是当归熟地,味道自然是可想而知。洪少秋眼泪汪汪委屈的含着归地汤的样子都笑了所有人,明楼蔺晨狠下心说必须喝,倒是贺涵心软,又从食盒里掏出凤梨酥哄着他。


许光明看着热热闹闹的场景心里头闷笑,好么,这下威逼利诱都齐了,受伤的人还真是万千宠爱。他羡慕的舒口气,间或也聊起自己的家乡,家里就他一个独子,傻傻的盯着书本到这么大,年少时也有这样的兄弟,可惜成家立业后也不再能有这样的时光了。



说道这些,贺涵就阴测测的凑近了瞪着他,“你是来嘲讽我们这里一群单身狗的么?哼!”

话音落众人就笑开了。许光明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哦,今儿好像是七夕。山下应该很热闹的吧。



或许吧……


蔺晨并不怎么在意,不知什么时候他手里捏了个望远镜,仰头的时候长发全部垂在脑后,被风吹的一飘一飘的。他看了一会儿,又把望远镜递给许光明,笑着说,“你看看,这里看银河还跟小时候一样。”


小时候看银河,随便一仰头就是。而今城市的灯光害得那遥远的星河有些黯然,但其实变化的不是星河,只是人的眼睛。


许光明接过望远镜,也像蔺晨一样仰头,肉眼看去芝麻碎一样的星空在镜片里统统归拢。

人类就是这么神奇。他们有办法让星星看起来遥远,却也有办法让他靠近。


所以,无可奈何的,到底是人还是星空?




……



夜再深一些,山下城市的灯火暗淡了一些,山顶就更显空寂。


洪少秋已经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睡着了。剩下的几个人轻手轻脚的收拾东西,他们要下山了,于是再一次询问许光明,“真的不需要载你一程吗?”


许光明婉言谢过,于是他们也不再勉强,夏日的明月山,就算许光明这样简单的装备呆在山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蔺晨快手快脚的收拾出剩余的食物和酒水,统统留给许光明,末了仍然留下电话叮嘱,“兄弟,三岛市的问题,可以问我们。”



当然!




一路行来,许光明碰到过许多萍水相逢。得意的,失意的,有时候他会有些不舍,但都会过去。或

他自己也说不清,他需要在一次次热闹过后的寂静里沉静多少次,才会有真的有勇气坦然,但是今夜的星空是特别的,他想,能带来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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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写着自己也疑惑了,我需要许怂最终成长为我喜欢的样子吗?不行的呀,他有他自己的样子……

不管了,就是随便带他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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